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鶴丸國永X江雪左文字

刀劍亂舞二創,與實際人事物無關。

考證稀少,有很多東西不知道該怎麼寫,人物性格也抓不太好覺得鶴丸很難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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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個男人雙手交叉、將手伸入袖中,盤坐在一堆畫具與一張畫紙面前,盯著畫中雪景思考著。

 

 「喂!搞什麼?不畫完嗎?」

 

 不耐長久的凝固,有個聲音打破了沉默,出口催促動作。如果仔細找尋聲音來源即會發現,那道聲音是從圖像的位置傳來。

 

「囉嗦啊我在想該怎麼下筆。」

 

 嘴巴因為不滿而扭了幾下,被催促的男人事實上也想快點將黑白的圖畫完成上色,但每當手一拿起畫筆,就會被「怕破壞先前構圖」的心緒拉住而不能動彈,僵持一段時刻,最終還是放棄,將手中工具擺放回去。

 「呼呼,膽小鬼。」圖像繼續傳來不合描繪氛圍的嘲諷聲。

 

 「喂喂喂,說什麼呢?我可不能當沒聽到喔。」

 

 「嘴巴上說怕破壞構圖所以要謹慎,事實上是維持現狀就滿足了吧?真可憐啊,心已死去還未覺。」

 

 ……哈哈哈,看樣子似乎是吶。」面對聲聲句句指責的話語,被指責的男性始終沒有生氣,反到是因為被點破而爽朗地笑了幾聲自嘲,待笑聲停下,再次拿起毛筆,將乾淨的筆毛染上了淡紅的色彩,輕輕地,意圖在平整的雪地中,留下足跡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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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江雪左文字原本靜靜坐在走廊看著雪景,霎時,一點一點的粉紅雨滴出現於眼前,緩緩飛舞飄落。實在不知道灑花瓣的人在這種寒冬季節究竟從哪弄來櫻花花瓣,不過現世都有時間跳躍的技術了,區區找個不合季節的花朵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實現的事。至於在他身後灑花瓣的人是誰,本丸之中會這樣孩子氣惡作劇的刀有幾把,將他列為目標的卻不多,去除掉作弄一兩次就感到無趣的次郎太刀與日本號,那麼只剩下--

 

 請問您在做什麼呢,鶴丸大人?」白色長髮的刀劍付喪神頭也不回地發問,只是等待花雨落盡,聲音就像他的表情一樣低沉。

 

 「呦!嚇到了嗎?因為覺得眼前場景白得太刺眼,所以想染些顏色上去,不合時節的櫻花很驚人吧?如何,喜歡嗎?」

 

 一身雪色的短髮太刀邊說邊乾淨俐落地坐到江雪身邊,待身旁人將甜點推近自己示意後,說了聲謝,拿起糯米糰子張口大嚼起來。

 

 ……我比較喜歡一望無際的白。」江雪不對對方無視自己穿深藍便服的事情提出反駁,而是順著鶴丸的步調提出自己的看法,並將身上的粉色花片如同他的語氣般輕巧拍掉。

 

 「不覺得只有白茫茫的景色很無趣嗎?」鶴丸嘟起嘴、故作幼稚地表示不認同。擁有千百歲壽命的太刀,最厭惡的就是一成不變的景色,在沒有變化的日子裡過活,就只是一種無法死去的折磨罷了。

 

 「不認為呦,看著看著,心裡就會隨之感到平靜況且,細細觀察的話,能發現眼前這片雪中有幾隻白兔,每隻白兔毛色又略有不同。」江雪抬起手、指了指白毛小動物的位置後,緩緩將視線轉回說話對象身上,「即使同為白色,依然會產生差異,這不是很有趣嗎?如同我和您一樣,擁有不同的白色。相較以戰為樂的您,我的確對日復一日的戰鬥感到心痛,但能與弟弟們生活已心滿足矣,您不用替我覺得寂寞……不過,還是謝謝您的心意。」語畢,曾為僧人所有的刀露出淺淺的笑容。

 

 凝固的雪景突然雪崩,這下子,輪到慣於嚇人的刀被嚇到,沒想到心思這麼簡單被看穿。鶴丸一開始只是看不慣有人成天唉聲嘆氣、臭著一張臉拿刀幹活,所以稍微作弄了一下,卻始終瞧不見這人別的表情而興起了挑戰的心情。後來,某次戰鬥結束之時,鶴丸瞥見江雪默默望著敵軍殘骸化成灰消散的背影,映入金眼裡的景色突然讓他想起了某首唐詩描述、於萬里孤寂中獨自垂釣的漁翁,與此同時,以前待在倉庫裡,寂靜無聲的日子竄入腦海,在相異的環境感覺到和寫詩詩人同樣的寂寞與不甘,討厭那樣的寧靜,所以伸手攪動湖水,意圖製造喧鬧。

 

 「看樣子是我多管閒事了。」鼻子嗤了一聲自嘲,搔著頭髮與江雪道別。回到房裡的鶴丸回想方才遭逢雪崩的驚嚇,發現原來活了千年的自己依然會有不明瞭的情緒出現在心中,他突然感覺那些為求得美人笑導致亡國的君王不那麼可笑,反而可以理解此種行為。

 

 在那之後,即便江雪左文字說了「觀察一片雪白的景色也很有樂趣」,鶴丸國永仍然喜歡白中帶點顏色的景像,不過他現在想在雪景畫上色彩的理由,並不是打算像白鶴以紅凸顯身上潔白,而是希望,見到難以目睹的景色。

 

 透過一些小手段探查對方反應,但長髮藍眼的太刀對自己的絕招都無動於衷,持續維持面無表情的禮貌,所作所為還受心思細膩的宗三左文字笑著挖苦「現在連人類小鬼都不玩這一招來引心上人注目了」,向小夜左文字打聽消息也被「鶴丸先生想對江雪哥哥作什麼嗎」純真問話給堵住說不出口,只好用「想給你哥哥驚喜,所以小夜小弟請幫我保密吧」這樣的話搪塞過去……唔,有點心虛。 

 

擁有千年歲月的付喪神,仍有經驗毫無用武之地的時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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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「您在做什麼呢,鶴丸大人?」

 

 「同樣伎倆果然會讓驚奇感減弱啊,感覺沒嚇到呢。」

 

 過了一個月,又見到不合季節的櫻花雨,熟悉的問句出現在相似的積雪庭院前,只是這次句子少了點疑惑。喜好和平的長髮太刀嘆一口氣,認真推測身後男人愛惡作劇的性格究竟在何時形成。左文字太刀以前的主人江雪齋,為了替北条氏拉攏同盟前去會面曾擁有鶴丸國永的織田信長,兩把刀當時已無緣見面,所以江雪對於這男人的過往大多是從短髮太刀的舊識輾轉得知,不過鶴丸的年齡與大半空白經歷依然讓問題成了無解,本人也不太有耐心談論過往,對以鶴為名的刀來說,現下的時光更為重要。江雪放棄解答,輕拍黏在身上的櫻瓣,再次等待另一人到身旁坐好,將茶點推了過去,聽著對方說著道謝之後的話語。

 

 「跟上次是一樣的答案喔。」吃著羊羹的老頑童用輕挑的語氣答話,一點也沒替自己打擾別人安寧感到抱歉的模樣。

 

 ……真的是這樣嗎?」

 

 從江雪的語氣中察覺到了氣溫下降,現下穿著深藍衣服的長髮男人雖厭戰但也不避戰,鶴丸猜測連日的舉動大概使另一人誤會自己在挑戰他人底線。快速吃完甜點、抹了抹嘴與手,轉身正色說道:「啊,我想見見雪櫻。」

 

 「雪櫻?」

 

 「是啊,雪與櫻並存的美景,上次見到之後,一直難以忘卻。」下定了決心,伸手輕掬起一絲長髮,金色的眼睛發著亮,繼續說道:「我喜歡上你了,所以可以再讓我見一次嗎,你的笑臉?」

 

 「唔……鶴丸大人,」因為告白而有些呆然的江雪斂了斂心神,緩慢地說:「這個要求就足夠了嗎?」

 

 「欸?」

 

 「我所知曉的鶴丸大人,應該不是個能滿足於一成不變景色的男人吧?」樹枝因雪的重量壓出了上彎的弧形,掛在潔白的高空上。

 

 「江雪,你

 

 「我說過了吧,我喜歡一望無際的白色。不過最近覺得沾上一點紅色也不錯。」

 

 像鶴一樣嗎?」鶴丸覺得自己的臉發著燙,照鏡子大概會看見一隻煮熟的螃蟹,潔白的外觀罕見地染上非是血所作的紅色顏料。

 

 「是啊,像鶴一樣。」

 

 輕笑聲將雪溶了以後,展現的是花開的景色,啊眼前所見的雪景,不知道被誰,用沾了淡紅色的筆墨,畫出一片櫻花海。鶴丸國永瞪大雙眼盯著雪中櫻,接著,伸手撫摸柔軟的花瓣,把臉湊近、打算將聞到的花香深刻印入腦海中。

 

 只畫完一張畫就滿足了嗎?

 

 真吵啊

 

 聽見腦海傳來的嗤笑聲,覺得現下的體驗比較重要,白髮的男性索性將眼睛閉起來享受親吻,不再加以理會。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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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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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頭的妖怪是畫靈,《日本神妖博物誌》介紹:「將畫家的執著依附到畫中的妖怪。如果把需要修飾的畫放著不管,畫裡的人物就會跳出來給人建議。」這邊是鶴丸內心呈現這樣的感覺。

 

 唐詩是柳宗元的《江雪》。

 

 巴哈的〈刀劍亂舞審神者神社〉資料顯示鶴丸在元龜年間(1570-73)被織田信長賜予明智光秀家臣御牧景則,維基則說江雪前主板部岡江雪齋在天正元年(1573)為了替北条氏與織田結成同盟,而前去會見織田信長,鶴丸當時應已不在織田信長手中,另外也不能確定江雪當時是否已被江雪齋所有

 

 為什麼《城を噛ませた男》沒有中文~~

 

 對花季不熟,查到網路資料雪櫻似乎不常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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